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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所謂深度報道,在《新聞學簡明詞典》中這樣被定義:“一種闡明事件因果關系、預測事件發展趨勢的報道形式。誕生于20世紀40年代,是新聞五個‘W’和一個‘H’的進一步深入的報道方式。它的主要特點是要在‘Why’和‘How’中進一步深化。要求以今日的事態核對昨日的背景,從而說出明日的意義來。”深度報道對于所報道對象的調查、分析、解釋和預測,在今天這樣的社會轉型期尤其為公眾所需要,它也是擁有專業采編隊伍的大眾媒體所應該著力打造的拳頭產品。 以前段時間發生的故宮失竊案的報道為例。5月8日晚,香港私人博物館兩依藏與故宮合辦的現代工藝品展上的部分展品被盜,舉國嘩然。各類新聞媒體都在第一時間報道了這一新聞。58小時后失竊案迅速告破,結果卻令人驚詫,警方在網吧里將犯罪嫌疑人石柏魁抓獲,據他交代,偷竊文物雖有預謀,但只是通過觀看電視片了解故宮周圍的地形和情況,而且也沒有什么犯罪經驗。為什么警備森嚴的國家博物館竟能讓一個小蟊賊得手?一時間質疑聲四起。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5月11日,央視主持人芮成鋼在微博上曝光:“故宮建福宮被改造成了一個全球頂級富豪們獨享的私人會所,據說建福宮會所的入會費是100萬元。”這一消息把故宮推向了更難堪的境地。傳媒對故宮的報道進一步升溫。 5月13日,故宮向北京市公安局贈送錦旗,錦旗上的文字“撼祖國強盛,衛京都泰安”引起網友質疑,稱“撼”為錯別字,正確用字應為“捍”。面對這一質疑,故宮的相關負責人卻不承認有錯誤,反而表示“撼”字沒錯,顯得厚重。雖然后來終于認錯并道歉,但致歉信中將責任都推向了保衛處,令輿論依然無法平息。 故宮連鎖性事件的來龍去脈幾乎在所有媒體上都能看到完整的故事脈絡。各大報紙、網站都非常迅速地向公眾報道了此事件,并滾動進行后續情況的報道。從新聞業務角度來看,這些報道基本屬于第一個層次的“基礎性報道”,即告知新聞事件的過程、細節和各方反應。 相比之下,鳳凰網做的一個新聞專題更有厚重感,主題已經不僅僅是聚焦“失竊”一事,而是以“故宮丑聞頻發”這樣更尖銳的標題統觀上述一系列負面事件。除了對事件本身的報道更加細致外,編輯還有意用視頻來表達網友的態度。視頻頭條是“網友創作《故宮門之歌》諷刺故宮丑聞”,第二條是“故宮道歉信語病百出引發網友圍觀”,都是網站獨家采制的報道,所采用的素材卻來自網友。最能體現報道旨趣的是一個言論集納型的專欄“自由談”,主題是:“故宮,你在‘撼’動什么?”開題的話:“展品被盜,建福宮被傳成私人會所,就連贈送個錦旗都能出現錯別字,一連串的負面新聞一周來把故宮弄得焦頭爛額,也顛覆了人們對故宮的固有印象。隨著事態的進一步發展,人們心中的疑團也越來越大,故宮到底怎么了?”這個評論欄目匯集了人民日報、東方早報、新華網等多家媒體發布的評論文章,最后將論點歸結為:“商業化的侵蝕、不負責任的守護,堂而皇之的錯字,故宮一系列丑聞面前,人們需要反思的是對待自己民族文明的態度。”5 鳳凰網的這個專題顯然是編輯策劃的成果,它已經從“基礎性報道”上升到了第二個層次“拓展性報道”。在告知事實的基礎上,進一步拓寬了視野、挖掘了深度,同時讓公眾更多地參與,對事件的原因及社會影響進行更多的剖析。在這個層面上,大眾傳播被認為應該具有的幾大社會作用——“監視大環境、達成社會各方面的共識、傳承文化”6已經基本可以實現。 報道的層次實際上能夠反映媒體的境界,媒體的境界又會在某種程度上影響公眾的境界。在今天,媒體對輿論的引導越來越多地需要靠意見表達來實現。在眾多的評論中,筆者認為《北京晨報》5月13日的評論《故宮為何這么容易被盜》,切中了事件的要害:“一直以來,我們忽略了一個問題,即:當資源高度集中時,它的管理注定難以均衡。于是,必然會出現這樣的效應:從外面看,它似乎很強大,可實際上,內部卻人浮于事,難以有效承擔其職責了。從來如此,信息不公開,無公眾監督機制,一切問題都放在內部解決,普通人只有提供資源的義務,卻無問責的權利,那么,結果必然是外強中干、弊端重重,而這樣的治理,難免失敗。”“一個小偷,為故宮敲響了警鐘,一個故宮,也為其他領域敲響了警鐘。只要深層弊端不排除,那么,危機就隨時可能出現,它會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給我們帶來傷害。”7相比各種不同角度的真知灼見,這一觀點更能為解決問題的方向提供啟示和指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