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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列克謝耶維奇喜歡用錄音機(jī)做記錄,而不是用筆。“用手記錄有時無法做到極其準(zhǔn)確,往往是從自己的角度出發(fā)。”她常常有這樣的體驗,有些東西當(dāng)初看似乎不重要,但在寫作時,突然變得非常重要。 她以復(fù)調(diào)的眼光看待事件和人物,對任何一個故事都不會只從一個方面去觀察和表述。阿列克謝耶維奇不但寫一個社會的多面,也寫一個人的兩面和多面,而且讓他們自己去講述。她坦言,寫《二手時間》并不是要評價前蘇聯(lián)的思想和歷史,更不想評價任何人,而只是描述一種人類的悲劇,“這樣的題材不是一個人寫成,而是數(shù)百人的手來寫成的。” 談思考 我們經(jīng)歷痛苦卻沒換來自由 《二手時間》是阿列克謝耶維奇“烏托邦之聲”系列的第五部,也是該系列的最后一部。該系列歷時40年完成,其他四部作品還包括《我是女兵,也是女人》《我還是想你,媽媽》《鋅皮娃娃兵》《來自切爾諾貝利的聲音》。“寫‘烏托邦之聲系列’,和我的童年有關(guān)。”她面對中國讀者,回憶起自己的過去。 阿列克謝耶維奇小時候在烏克蘭農(nóng)村生活,她的父親是白俄羅斯人,母親是烏克蘭人。她用一雙童真的眼睛捕捉到自由市場的酒鬼、殘疾人,還有酒鬼挨揍的場面。她還曾在白俄羅斯有過童年生活,家里擺滿了書,但她還是愿意聽別人講故事,尤其那些老年婦女生動的講述給她留下了深刻印象。 她成人后,曾在歐洲僑居了幾年,但還是選擇回到了自己的家鄉(xiāng),“一個作者要寫東西一定要到現(xiàn)場,最重要的是要聽聲音,在街上、在餐廳里。”這種傾聽的真誠,讓阿列克謝耶維奇面對采訪對象的時候,從不覺得他們是小人物。當(dāng)她在寫切爾諾貝利核電站事件的時候,寫到一個犧牲者,書中是以其妻子的口吻進(jìn)行講述,但傳遞了非常大的痛苦。 “我談的是這個時代人的情感,我一直在試圖講戰(zhàn)爭期間出現(xiàn)了什么,在切爾諾貝利出現(xiàn)了什么,紅色帝國失敗后又出現(xiàn)了什么。”阿列克謝耶維奇說,她想通過自己的作品,尋找答案——為什么我們有古拉格集中營,為什么我們的痛苦換不來自由,為什么前蘇聯(lián)不能夠建設(shè)真正的理想的社會主義。而小人物向她在講述這些事情時,給出了真實(shí)或真理性的答案。 “我喜歡俄羅斯文學(xué)、俄羅斯音樂。”在阿列克謝耶維奇看來,俄羅斯既是具有國家悲劇性的民族,也是一個偉大的民族。面對別人說她是“小索爾仁尼琴”這個問題時,阿列克謝耶維奇幽默作答:“如果不謙虛地說,我會說,是的,我是小索爾仁尼琴;但是很謙虛地說,我會說,我會很誠實(shí)地對待自己的作品,會做好自己該做的每一件小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