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成為楊駿(右)在武漢的主要工作地。 2020年2月10日,我30歲。 其實,我不是喜歡過生日的人,以往大多數生日,我連動態都不會發一個。但今年有些不一樣,所謂三十而立,到了這一年齡,應該是人格、學識、事業自立的時候。另一方面,30歲,也是我告別“年輕”的時候。也許是意義特殊,對于這一天,我想過很多種畫面,唯獨沒想過,會在疫情暴發時,來到湖北武漢一線。 說起來,來到一線,還有些“預知”成分。 除夕晚上,陸軍軍醫的逆行者們刷爆了朋友圈,《重慶日報》的首席記者陳維燈在單位群里說,若要派記者隨隊,讓他去。他有過類似經驗,也是最好的人選之一。我看到這話,接了一句:“帶上我,我給你當實習生。” 說完這話,我走向客廳,問父母:“如果我要去一線,你們同意嗎?”父母有些奇怪,卻很自然地說:“當然同意,你能去,是好事。年輕就該去經歷。” 正月初一晚上,部門群宣布,市里成立疫情特別報道小組,部門抽調人選。本部門首席記者,也算我老師的陳鈞入選。當時我私信他:“這種事,不是應該讓我這樣沒結婚的人先上嗎?”他回復我:“你是以后的希望,應該我這種先去。” 我敬佩他,卻依舊有些不甘。我主動向領導請戰,希望能夠上一線。領導回復,名額有限,但請戰意愿已收到。幾個小時后,剛睡下的我接到電話,問是否愿意前往湖北一線,回答自然是肯定的。 1月26日晚,我出發前往湖北。接下來的日子,我跟著醫療隊奔赴了多個地方,從孝感到漢川,又從漢川輾轉武漢。這些日子里,我與不少醫務工作者打成一片,也更加明白“負重前行”4個字的含義。 重慶急救中心的楊曉娟,平易近人、笑容滿面。她說自己的夢想只是相夫教子,對擔任隊長一事有很大的壓力。面對采訪,一再叮囑我,不要神化她,她不偉大,更多的是服從大局。 重慶市綦江區人民醫院的鄔超群,每天堅持寫一篇隨筆。她的女兒也在學醫,看到母親的隨筆后,她也寫了一篇隨筆,說以母親為驕傲,以后有機會,也要主動上一線。 …… 在接觸中我發現,大多數醫務工作者都是平凡人,他們會害怕、擔心,也有自己的軟肋與弱點。他們不是圣人,但職責使然,拋下負擔,領命向前。 前方的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但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成為典型,況且我筆力不足,難以把他們每個人都譜寫。但是,這些零碎、細節的東西,都印在我的腦子里。也因為身在前方,更能感同身受。 生日的下午,第三批重慶支援湖北醫療隊的微信群里,突然出現了幾張照片——醫療隊責任病區樓下的梅花開了。群里瞬間熱鬧起來,這朵朵梅花讓隊員們感到了春天,也堅定了希望:沒有一個冬天不會過去,沒有一個春天不會到來。(記者 楊駿) |